一些政党上演“逼官”大戏,加剧内部分裂。缅甸巩发党高层斗争最终以总统登盛强力解除党主席瑞曼职务收场。马来西亚巫统前领袖马哈蒂尔和现任总理纳吉布之间矛盾升级。澳大利亚工党和自由党要么出现副领袖与党首公开叫板,要么出现内部“逼宫”。英国工党布莱尔、布朗等大佬明确反对新党首科尔宾,部分工党议员也拒不执行科尔宾的投票指令。纳米比亚人组党党内“元老派”和“少壮派”之争白热化。布隆迪保卫民主联盟党内“挺总统派”和“反总统派”矛盾浮出水面。
拉美政坛酝酿新一轮调整,政治天平启动向右“回摆”进程。拉美左翼旗手——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在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中惨败给右翼反对阵营“民主团结圆桌会议”,执政地位岌岌可危。阿根廷“胜利阵线”败给右翼的“我们改变联盟”,阿12年来首次迎来中右翼政党执政。巴西劳工党应对经济危机不力,腐败丑闻缠身,罗塞芙政府支持率跌至个位数,她本人也面临弹劾,执政压力持续增加。主政十几年来,拉美左翼执政损耗增多,治理能力不足、经济政策失当的问题在金融危机背景下被进一步放大,加之灵魂人物和旗手去世或离开政坛核心,以及美国对地区右翼势力的支持等,都推动着多党竞争体制下的拉美政坛向右“回摆”。但同时,拉美左翼群众基础依然深厚,决定了“回摆”将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排除少数左翼在“大周期”之后依然长期执政的可能性。此外,欧洲政坛也打破左右相对平衡的均势,向“右强左弱”方向发展。法国社会党在中央层面执政,但中右势力在地方占优,政坛“头往左倾,脚往右迈”。保加利亚、克罗地亚、芬兰、丹麦等国中右力量胜选,政党格局呈“左降右升”态势。
亚洲部分国家政党格局发生深刻变动,或增加地区不稳定因素。日本自民党一党独大,民主党等在野党面临再次分裂,安倍政权无人钳制,强推安保法案、叫嚣“重新检验”近代史、谋求全面摆脱战后体制束缚。日本对外政策右倾冒险色彩日益浓重,对中日关系、东北亚乃至整个亚太安全局势影响深远。尼泊尔左翼政党重回政治中心,印度—尼泊尔关系未来变数增大,外部势力加大对尼干涉可能性上升。缅甸巩发党败选,民盟大获全胜,缅“民主转型”步入新阶段。缅甸“民主转型”可能形成“示范效应”和“传导效应”,越、老、柬等国或将面临新一轮政治转型压力。
东欧部分国家政党权力斗争背后大国因素凸显,地缘政治更趋复杂。乌克兰执政联盟五党未能就权力分配达成一致,总统与总理、中央与地方之间缠斗不止,欧美“代言人”之间利益犬牙交错,助推地区局势持续动荡。摩尔多瓦“亲俄”与“亲欧”两派政党在外交政策上激烈角力,未来走向不稳定因素增多。
传统主流政党仍是政坛“压舱石”,但政党格局“碎片化”有所加剧
执政的共产党和中左翼政党加强控局,坚持社会主义价值和政策纲领。越、朝、老、古四国执政共产党执政地位仍旧巩固,对党内“自我演变”和外部“颜色革命”警惕性增强,进一步强化意识形态和思想政治工作力度。南非总统祖马明确表示三方执政联盟仍将坚持左翼路线和倾向工人阶级的政策。南非共号召党员干部深入一线、团结工人阶级、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政策。尼泊尔共产党重返政权中心,尼共(联)和联合尼共(毛)组建联合政府,尼共(联)主席奥利、副主席比迪娅、联合尼共(毛)领导人昂萨莉分别出任政府总理、总统和议长,尼左翼力量全面掌权。
过去一年,全球共50多个国家举行全国性选举,诸多国家政党政治呈现碎片化趋势,欧洲、拉美等地区多国政党政治出现“右摆”,多党民主政治的固有矛盾和问题有新表现,执政安全、治理能力与自身建设依然是多数政党面临的主要课题。
同时,部分国家选情胶着,多轮博弈方才尘埃落定。波兰、克罗地亚、危地马拉、乌兹别克斯坦等国总统或议会选举均进入第二轮,意大利总统选举历经四轮投票才得出结果。一些国家政党格局碎片化加剧。土耳其正义与发展党勉强保住第一大党地位,但绝对优势不再,土政党格局“四分天下”态势渐现。奥地利联合执政的社民党、人民党与反对党自由党缠斗激烈,新型政党不断涌现,加剧政治力量分化。芬兰、贝宁、莱索托等国议会选举均无一党选票过半,政党力量十分分散。此外,新兴政党特别是激进政党继续崛起并冲击政坛,一些国家大党老党、新党小党“群雄逐鹿”。希腊大选过后,议会政党多达八个,其中四个是新党。西班牙选举打破了二十多年相对稳定的政党格局,不但议会政党达到十个之多,首次参选的“我们能”党、公民党跃居第三、第四大党,工社党仅以1.6%的优势保住第二大党地位。奥地利极右政党自由党也不时挑战人民党“政坛老二”的地位。
部分国家政党格局变化对本国及地区局势产生微妙影响
维护执政安全依然是部分发展中国家执政党面临的首要课题。越南共产党积极筹备十二大,推动国会通过《全民公投法》,在加强党的领导和推进民主之间保持平衡。老挝人革党即将召开十大,更加强调加强党的建设和坚持党的领导。南非非国大召开中期大会,坦承党内思想混乱和派系林立,强调统一思想、凝聚党心民心。
党派及政客之间的政策、权力、利益之争日趋激烈。罗马尼亚国家自由党两次挑起对政府不信任案,被否决后又借火灾事故发起大规模民众抗议,终于把社民党拉下台。爱沙尼亚、亚美尼亚、毛里求斯执政党均以各种罪名加大对反对党打压,甚至为反对派领袖“量身定做”制裁措施。刚果(金)、几内亚、马达加斯加等国朝野无序博弈甚至引发全国性骚乱。
欧洲部分中左政党或继续蓄力谋势,或强势回归。塞浦路斯劳进党虽仍在野,但坚持共产党身份和社会主义信念,妥善应对党内纷争和当局打压。葡萄牙左翼政党将中右政府拉下马,社会党领袖出任新总理。阿尔巴尼亚左翼阵营大胜右翼阵营,左翼执政联盟地位进一步巩固。英国工党科尔宾当选领袖后,实行“一人一票”新选举规则,强化与普通党员和劳动阶层纽带,力推工党整体左转。澳大利亚自由党新党首特恩布尔出任总理,加拿大自由党强势终结保守党十年执政期,打开中左政党主导政坛新局面。
拉美、欧洲政治钟摆开始“右”倾
欧洲激进和保守势力上扬,冲击各国难民政策和欧洲一体化进程。法国国民阵线联合荷兰自由党、奥地利自由党、意大利北方联盟、比利时弗拉芒利益党等在欧洲议会组建联合议会党团,首开极端政党在欧洲议会创立党团的先河。德国基民盟领袖、总理默克尔做出“不设上限允许难民进入德国”的决定后,招致党内保守派强烈反弹,默克尔被迫在相关政策上往回收缩。瑞士人民党胜选后主张更严厉的难民政策,对欧立场更趋强硬。
此外,第十七届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会议在土耳其召开,全球53个国家62个共产党和工人党出席会议,继续批判资本主义弊端,呼吁走出“务虚”和“清谈”,寻求斗争的新手段、新形式和加强团结,组建自己的国际制度和倡议,谋求国际共产主义和进步力量大联合。但各党处境、力量大小和诉求各异,思想理论较为保守,一些党仍处于分裂状态,世界共产党和工入党要想整合力量并形成国际统一战线还面临巨大挑战。
2015年,全球共50多个国家举行全国性选举。多数主流政党保持主导地位但影响下滑,朝野博弈和各党内斗有所升温,政党政治碎片化更趋明显。欧洲、拉美等地区多国政党政治出现“右摆”,一些地区和国家政党格局变动对本国及地区局势产生微妙影响。新兴政治力量继续崛起但势头分化,部分政党开始谋求务实转型。多党民主政治的固有矛盾和问题有新表现,执政安全、治理能力与自身建设依然是多数政党面临的主要课题。全球共产党及中左政党发展喜忧参半,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寻求理论和实践突破,但仍任重道远。
共产党及中左政党发展喜忧参半,全球左翼复兴和团结之路艰难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