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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动态】刘志中:“一带一路”倡议与全球贸易治理机制变革

近年来,一些发达国家将中产阶级锐减、收入两极分化等诸多发展问题归咎于经济全球化,导致以反开放、反自由贸易为主要特征的逆全球化浪潮高涨。逆全球化浪潮兴起的主要表现:

一带一路倡议有别于历史上其他国际合作机制的显著特点是具有开放性和包容性,这有助于整合“碎片化”的区域经济合作机制。首先,“一带一路”倡议要和现有国际合作体制进行有机融合,“一带一路”不是“另起炉灶”,而是对现行全球贸易治理机制的补充与完善,以互联互通的具体合作项目促进现有机制的整合与发展。其次,“一带一路”促进现有机制平台的对话与沟通。“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较多,主要包括南亚、西亚、中亚、中东、东非和北非、东欧等地区。虽然这些地区已有一些多边合作机制,但比较分散和单一,也和全球发展议程缺乏联系。“一带一路”能够将这些地区发展机制有效对接、整合和提升。通过集体对话机制来加强区域制度的融合和交流,充分发挥有能力的区域制度和大国的作用,尤其是让经济实力较弱的成员通过集体对话获得对等优势。当前,中国—东盟“10+1”、中阿合作论坛、中国—海合会战略对话等区域间对话机制已经在这方面做出了尝试,并取得了成效。此外,“一带一路”倡议强调“议题设置”功能。从区域内各国国情出发,提出各国发展面临的共同议题,以此凝聚区域间合作的向心力,为区域间合作创造条件。

第二,区域贸易协定中出现了大量WTO外的新规则。近年来,区域贸易协定中还相继涌现出许多WTO多边贸易机制外的新规则。例如,比WTO现行标准更高的知识产权保护条款等和“WTO外条款”,如WTO现有条款没有涉及的劳工标准、环境保护及竞争政策等。同WTO现行规则比较,这些新规则更加严格,标准更高,甚至更为先进,对WTO现行规则构成严峻挑战。“WTO外条款”的大量涌现,促使全球贸易治理规则“碎片化”现象日益加剧,严重威胁了全球贸易治理规则的统一性和完整性。

“绿屋会议”作为非正式的闭门会议,其协商的内容不会公开,其他未能参加“绿屋会议”的国家无法得知会议的内容。少数成员方磋商的结果无法反映全体成员的共同意志,特别是在参与磋商的成员大多是发达国家的情况下。而且“绿屋会议”确实已“越权”代为决策,WTO全部重要的正式会议之前都会举行“绿屋会议”,会议形成的草案往往会被随后举行的正式全体会议通过协商一致接受,而不做修改或只做细微修改。尽管近年来“绿屋会议”出现了一些变化,参与会议的成员不再局限于少数发达国家,一些发展中成员和最不发达成员有时也会受邀参加,但是少数发达国家成员掌控WTO决策权利的局面并未根本改变。

(二)“一带一路”倡议促进全球贸易治理向发展导向转型

第一,G20的非正式性。非正式性是G20在特定历史时期下的最优选择。但是,超级变态网页私服,非正式性也带来了一些缺陷。由于没有常设机构和法律约束力,G20协议的执行面临诸多困难。其所签订的国际协议缺乏法律约束力,所发布的各项公报和宣言只能起到方向性的指导作用,不能对成员国形成强制约束力。在G20峰会上达成的承诺只是一种政治承诺,并不是法律承诺。峰会上达成的重大决议不能保证得到有效落实,G20常常被形容为“清谈俱乐部”。甚至有批评家指责G20领导人错误判断了金融危机并拒绝承担责任,也未能提供在部长级会议上许诺的公共物品,从而导致会议未能实现预期目标。

“一带一路”建设以发展为导向,着力破解“发展缺位”这一全球贸易治理网页游戏私服推荐。“发展缺位”是现有全球贸易治理体系的一大弊端,突出表现为其没有解决拥有世界80%以上人口的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问题。相比之下,以发展为导向的“一带一路”建设把解决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问题作为核心目标。“一带一路”参与国家众多且差异性较大,预设一个统一的合作机制是不符合实际的。为此,“一带一路”倡议始终从各国发展的现实需求出发,按照共商、共建和共享的原则建立多元化的合作机制,力争形成以利益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为基础的命运共同体。

第二,G20的合法性。在多边贸易主义已成为全球经贸合作主导原则的趋势下,G20的“精英多边主义”或“少边主义”机制的合法性受到了指责。因为全球约200个国家,但仅有十分之一的国家发挥着决策作用,这无法体现多边主义的基本原则,因此,G20的合法性受到了质疑。合法性的缺失对G20机制的有效性带来了不利影响,产生了一系列的社会成本。制度或其支持者不得不消耗政治和经济资源来阐释其政策,这会阻碍制度的有效运作,甚至会使制度名存实亡。就G20机制来说,非成员国对其合法性的质疑会使其运行和决策不能获得这些国家的拥护,进而使其在希望非成员国配合的决议上无法实现对全球贸易的有效治理。

其三,区域经济一体化出现“碎片化”趋势。金融危机后,由于复杂的政治、经济及社会因素,一些地区的区域经济合作进程遭受重大挫折。英国无视欧盟成员和国际社会的劝阻,利用公投强行脱欧,对一直被誉为区域一体化典范的欧盟造成了重大打击,也对当前全球化进程产生了逆动力。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碎片化”发展严重制约了经济全球化的进程。逆全球化浪潮现象是贸易治理机制低效率的突出表现,逆全球化的浪潮愈演愈烈,迫切需要加快全球贸易治理机制的改革与完善。“逆全球化”浪潮实际上是对新的国际经济秩序的呼唤。2008年金融危机后,“全球贸易治理”日益受到关注,“全球贸易治理”是在“秩序失效”情况下的次优选择。要适应全球化的发展,国际贸易秩序改革迫在眉睫。

多边合作平台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在于执行力不足。现行的众多多边合作平台都注重成员之间的制度性安排,但实践中制度性安排常常很难达成一致,签署的协议往往也不能得到有效执行。而对于“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这个新多边合作平台来说,中国设立的“丝路基金”、中国发起成立的亚投行等都极大提高了这个新的多边平台的执行能力,使其能够应对发展中国家基础设施建设中遇到的资金约束网页游戏私服推荐。

(一)“一带一路”倡议促进全球贸易治理向公正导向转型

第一,多边贸易体制缺乏公正性。发达国家凭借其在多边贸易体系中的核心地位及强劲的经济实力,掌控多边贸易体系中规则的制定。无论是关贸总协定还是世界贸易组织,多边贸易体制实际上一直都体现着发达国家的利益诉求。发达国家在其具备竞争优势的领域,如服务贸易、知识产权等,积极推动贸易自由化,但对于发展中成员关心的农产品及纺织品等领域,却迟迟无法达成贸易自由化。尽管多边贸易体系规则中对发展中成员规定了一些优惠待遇,但是这些规定的措辞较为模糊,基本上是一些激励性或是努力方向性的论述,不仅缺乏法律强制力,也不具有可操作性,为发达成员落实这些规定留有较大的空间。基于本国政治、经济及社会等因素的考量,一些发达成员克扣或者拒绝给予发展中成员提供优惠。他们认为,优惠待遇是提供给发展中成员的一种自愿性承诺,世界贸易组织不能强迫发达成员向发展中成员提供优惠。此外,一些发达成员不但不按照规定给予发展中成员优惠待遇,反而利用反倾销、反补贴规则的漏洞,频繁对发展中成员实施反倾销、反补贴制裁。

目前,全球贸易治理机制不仅包括以世界贸易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还包括区域性贸易协定安排和以G20为代表的非制度性安排。但是,发展中国家基本上都是这些机制的参与者,鲜有全球贸易治理机制的发起者。而“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是作为发展中大国的中国发起的新的多边合作平台。很多国家元首以及国际组织领导人参加峰会,表明“一带一路”倡议所主张的合作理念,“一带一路”倡议给全球经济发展带来的影响,“一带一路”倡议所承载的中国责任已经获得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认可。这是“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成为新的多边合作平台而被普遍接受的现实基础,对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发展中的贡献得到了广泛关注。作为发展中国家发起的多边合作平台,“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将会更加关注发展中国家的发展,从而推动传统国际贸易秩序的变革,提高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新秩序中的地位。

在全球贸易治理领域,WTO多边贸易规则和区域性贸易规则已经出现并行局面。随着区域贸易协定中特殊规则以及新规则的不断涌现,对全球贸易治理规则的统一性和完整性构成威胁,导致全球贸易治理规则出现“碎片化”趋势。

2.逆全球化浪潮高涨

第二,多边贸易体制谈判机制存在缺陷。多边贸易谈判作为WTO最重要的一项决策活动,首先必须要符合协商一致原则,这有助于维护各成员国的利益。但协商一致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却忽视了部分成员的发言权,是一定程度上对经济权力的一种让步,经济实力较弱的成员只能被迫接受强国的要求,如果他们反对,其他成员依然可以利用投票的方式强迫他们接受。虽然协商一致原则代表了充分的民主,而在实践中,协商一致原则正式决策程序与磋商的非正式决策程序会产生较大分歧。

2016年英国公投脱欧、特朗普上台及欧洲右翼势力的发展表明,贸易保护主义倾向越发严重,支持全球市场开放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政治上的不确定性进一步加剧了国际经济协调的困难,促进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措施受到抵制,WTO等全球贸易治理机制不断受到政治不确定性的挑战,导致贸易保护主义风险加大。

新兴经济体在全球贸易总额中的占比日益提高,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也不断攀升。在国际投资中,也成为外商直接投资流入的热点地区,并且以金砖五国为代表的大型新兴经济体已经成为国际投资的重要资金来源地。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近十年来新兴经济体年均经济增长率比世界的平均水平高出大约2个百分点。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大多数发达国家陷入衰退,但新兴经济体很快就从危机中摆脱出来。根据博鳌亚洲论坛发布的《新兴经济体发展2017年度报告》统计,2016年新兴经济体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60%,经济总量占全球的份额也在持续增加,是促进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随着新兴经济体在国际经济格局中地位日益上升,现行的全球贸易治理机制所界定的利益分配格局越发不合时宜,新兴经济体在利益分配格局中的弱势地位和其快速上涨的经济实力越来越不匹配,这使得现行全球贸易治理机制的合法性受到广泛的质疑。因此,全球贸易治理机制亟待改革和完善,进而改变当前不合理的贸易利益分配格局。

(二)外部原因:全球贸易治理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变化

三、“一带一路”倡议引领全球贸易治理机制变革

(四)“一带一路”倡议引领新的经济全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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