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李贺,仕途极为困顿。李贺无法参加进士科考试,因为其父名晋肃,晋与进同音,应当避家讳而不得参加进士考试,否则便是对父亲不敬。只能辗转于长安、洛阳,四处求人。
没见过韩愈的,不妨碍精神上认同他为老师。苏轼曾评价韩愈:
直至今天,韩老师依然是韩老师。大多数人的童年,一定有被全文背诵支配的恐惧。对,就是韩愈那篇《师说》,从这个层面讲,韩愈都曾教育过我们。
“庞眉书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华风”
李贺最终迫于压力,没有考进士,落魄而终。但历史记住了韩老师,对学生百般疼爱,为学生横眉冷对的样子。
拍案而起的,还是韩愈。他写了一篇《讳辩》,戳破这种荒诞:父亲名“晋肃”,儿子就不能考进士;父亲要是叫“仁”,儿子就不能做人了?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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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师,真的很有历史穿透力。
《新唐书》本传这样记载韩愈:“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子。”韩愈给学生大做广告,四处夸奖。有些贫苦的学生去世后,韩愈为其料理后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这个样子。
李贺是这么说自己的,自己仿佛是根草,老师一来就是宝。
马蹄隐耳声隆隆,入门下马气如虹。
当老师不容易,韩愈有体会的。
有韩愈当老师是个什么体验?李贺写过一首《高轩过》,韩愈和皇甫湜去李贺家看他。里面是这么写的:
贾岛,就是那个“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搞不清楚用“敲”还是“推”的那位。琢磨的过程中一下撞进韩愈的仪仗里。韩愈没怪他碰瓷,反而带他一起返回办公室推敲了起来,从此以后,两人唱和不断。
云是东京才子,文章巨公。
韩愈简直反过来被孟郊所服。然而孟郊最终穷困而终,他的丧仪,是在韩愈家办的。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当你流着眼泪背不出时,不妨想象一下韩愈那张慈祥、温暖、坚定的面庞,你也可以像李贺、贾岛、孟郊一样,从他身上获得力量,默写必得满分。
韩子稍奸黠,自惭青蒿倚长松。
李贺、贾岛、孟郊,包括那个熊孩子,若不是遇到韩愈,很有可能历史已经忘记了他们。他们很不幸,命途多舛;他们又很幸运,因为遇到了韩老师。命运都快放弃他们了,韩愈没放弃,万般无助时,是韩愈对他们张开双臂,说:“来,到我家里补个课。”
华裾织翠青如葱,金环压辔摇玲珑。
这一年,李贺只有20多岁,韩愈已经40了。李贺是个落魄文人,韩愈已是“文章巨公”。然而,韩愈却来到李贺的家里,给他送温暖。
低头拜东野,原得终始如駏蛩。
孟郊,和贾岛并列的苦吟诗人。他比韩愈还大十七岁,但为韩愈的逆天才华所倾倒,拜其为师。韩愈为了推广孟郊可谓不遗余力,写诗夸他:
仿佛结婚车队那么大的阵势,一下怼到李贺老破小院子的门口,李贺激动得浑身发抖。
因此,当时在韩愈身边,集结了一大批落魄文人,韩愈仿佛是他们的救生圈,让他们紧紧地抓住。
当然,每个班上都有熊孩子,韩愈也遇到一个。他有个学生叫刘叉,结果因为脾气耿直,和人吵起来,一怒之下把韩愈的钱给偷走了,还留下一句:“反正都是写软文赚来的钱,不如给我过个生日?”最后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