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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最后的军统特务

我在重庆那3年,大家都叫我“娜妮鬼”,江山话,就是小姑娘

我也不后悔。

从头到尾,沈同春都没有开口。我也挺欢喜他,但那时候太年轻

现在我都86岁了,这个年纪,抽就抽,管它呢。

逃难回来,我帮人做香烟,收入不多,可以添一点家用。

那时日本人老是来轰炸,密码本是机要东西,怕给敌人炸坏了,所以放在乡下。我在密本股工作了8个月。

很多人都认为我和沈同春在谈恋爱,但是从头到尾,沈同春都没有开口。我也挺欢喜他。但那时候太年轻,我还不是很懂什么叫谈恋爱。

我也觉得自己对沈同春,和对别人有点不一样。别人约我,我不欢喜,就不去。可是我和沈同春,就能经常在一起玩。

其实刚解放的时候,我参加过衢州公安局办的公安训练班学习,3个月后,派到江山县委下乡工作组。大概上面知道我在军统工作过,就精简回家了。

我爱笑,又活泼,每天都是蹦蹦跳跳的。人家说,小王啊,唱个歌。唱就唱。大家都欢喜和我在一起玩。

我对婚姻问题,考虑得不大周到。那时太年轻,时局变化也大。

我从小就在这个屋子里长大。最早,这是我外婆家。

1979年落实政策,我丈夫先平反了,那天晚上我们夫妻两个抱在一起哭,总算熬到头了。

当时有一个军统的男同志,在潜伏时,和另一位军统女同志谈恋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结果男的在渣滓洞关了半年,女的则被留在局里工作不能出去。

我后来结婚的丈夫,是黄埔军校里最后一期的学生。他对我倒是挺好的,能体贴人,生活上也照顾我,可是他1958年被划了“右派”。我“政治清理”清出去之后,就跟他一起到乡下去。挑了个没有人知道我们底细的地方,塘栖。

儿子有时候会打电话,叫我过去吃饭。我也顺便照顾照顾前夫。他老年痴呆了,什么人都不认得,什么事都不清楚。但是我问他,我是谁,你认得吗?他说,你是庆莲,我怎么不认得。

还有一个江山人,叫伍石敢,是秘书处的。

我年纪这么大,事情也看得多了。我总结的一句话是,这个世界上好人多,坏人少。正因为好人多,坏人少,我才活到现在。

后来才知道,他在江山有一个娃娃亲。而且那个女的跟我是同学。他问我,美眉你说我回不回去结婚?他探我的口气。我说人家等你这许多年数,你要回去结婚的。

1951年“镇反”工作开始了,当时我很清楚,我曾经是军统局少尉译电员,这个历史问题必须彻底交待。我就把所有的问题,全部毫无保留地写成书面材料,向公安局交待了。

重庆时代的王庆莲

我们在译电时,有时也会译到哪里哪里的军统组织被人破坏、有人牺牲之类的电报,心里都会难过。后来有过统计嘛,说军统为抗战一共牺牲了大概有1.8万人。

我工作一直非常努力。但是因为我有历史问题,每一个运动来了都是提心吊胆的。

我当然懂得他的意思,但是我没给他回信。

喏,王家宝、吴钟德,就经常到我这里来聊天。他们两个跟我蛮好的。现在他们一个93,一个90岁。

就为了这几句话,他们把我关起来,白天黑夜地审问。有一次我假装上厕所,猛跑几步,跳进旁边的鱼塘。但是运气不好,被人发现了,一个男的跳下来,抓住了我的脚。没死成。

当时女的就一直哭。我说,傻瓜,你哭什么,他关6个月,放出来军统局就承认你们是夫妻了。后来他们就一直在局本部工作。

1958年,我点到名了。然后“主动申请,到农村去接受监督劳动”

军统是不准去跳舞的,我偷着去。虽然可以出门,但不能暴露身份。出去都穿便服。军统人员有个章,别在衣服上,坐公车或看电影都不要钱,但我们不会用。你用了,就要受处分的。

江山人脾气倔。

译电有个密码本。比方你是华南股,这个码本就只有你有,其他人都没有。你的电报,交给其他人,都译不出来的。

“文革”中,我是军统特务,当然是首要批斗对象。有一次,我看到报纸上登着陈毅总理讲的几句话,就读了出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一到,全部要报。”

我回来后,认识了大陈乡乡长的儿子,他刚要到浙大上学。

后来有段时间,另一个男孩子经常来找我玩,沈同春好几次都约不到我。他好像是生气或误会了,后来他就没有来找我了。当时我只是奇怪,但也没有去找他。

前夫后来也痴呆了,住在我大儿子家,也在江山。

规定,我们每天要翻译1500字的电报。工作量非常大。完不成,就要加班。我把分派给我的电报拼命在白天完成。晚上溜出去看看电影,或者去跳跳舞。

王庆莲住的小巷

纪律很严。一礼拜只有半天休息,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经常晚上10点才下班。

1958年,我点到名了。真好笑,点上了,还得自己写申请,不写都不行,说是“主动申请,到农村去接受监督劳动”。

我后来问小儿子:从小妈妈不能管你,你恨妈妈吗?

我们1948年结了婚。那个人,不会体贴我,爱护我。到1955年,我们就离婚了。离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感情,另一个他浙大出来后,到杭州市公安局工作,我影响他的前途了。

这些电报,很多都是由潜伏在日伪方面的军统特务,冒险发回来的

人的一生,是排定的,命运给你安排怎样,就是怎样。我很庆幸,老天爷待我不薄。你看,我老来过的还是平静的生活。

我什么都不知道,妈妈帮我去报的名。也算晦气吧,就考取了

那年我到上海朋友家住了几天,碰到一个同事。那个同事告诉我,说沈同春家里的桌子玻璃板下面,一直还压着我的照片!

我去跳舞,不会跳,坐那里看,一个叫王豪的电影演员,来请我跳舞。我说对不起,我不会跳。他说不会跳不要紧啊,教你。

后来我怎么离开军统的,就是因为姜毅英对我盯得紧。姜毅英说过好几次,娜妮鬼不听话,我要把她关起来。否则我也不会离开军统。

我是1981年落实政策的。我还是感谢共产党,在乡下的23年也给我算了工龄,到现在我退休31年,共产党养了我31年。所以,我从内心里感谢共产党。

同事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沈同春,我没有答应。

抗战胜利后,沈同春离开部队,回到了上海。

军统里面,最不欢喜我的就是姜毅英。她很厉害的,也是江山人,唯一的女将军,日本人偷袭珍珠港的情报,就是她破译出来的。她当时是我们译电科改成机要组后,调来的组长。

不到1岁,父亲就过世了。他是国民党的一个官,连长什么的。到底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不懂,大起来怕母亲伤心,不敢问。

译电科其他几个股,华东股、华北股、密本股,股长也是老乡。整个办公室都讲江山话,别人也听不懂,不容易混进奸细。听说军统局也有共产党员,但想调到译电科,很难。

他家里亲戚是银行的,经济条件比我好,经常请我吃饭、看电影、喝牛奶。半天看三四场电影,这个剧院看完,跑到那个剧院。

1946年8月,我趁着姜毅英结婚度蜜月,找个借口说我妈妈记挂我,要我回去,请长假离开了重庆,从此再没回过军统。

后来老婆和他离婚了。“文革”时他也受罪,跟我一样。他儿子在美国工作。他后来生了什么骨癌,也到美国去治疗。

大陆最后的军统特务

那个晚上,我把他的白皮鞋踩成了黑皮鞋。他还是很绅士。

戴老板立下规矩,谈恋爱可以,但抗战不胜利,军统的人都不准结婚。

我说,你呀,你那时怎么不对我好点!

求死不得,我就求生吧。

我回去没多久,姚科长就把我调到局本部译电科了。

这些事,我从前不敢讲。军统局译电科,现在台湾那边还有几个人,大陆这边,活着的不多了。唉,人生就是这么回事,转眼之间,我也会很快离开这里了。

这几年,偶尔会有年轻人来看我,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我们坐黄包车出去,或是散步回来,都是比较正经的,没有什么非礼的事情。坐在一起看电影,拉手这种事情,是没有的。

还有个郑昌如也九十多了,现在在台湾,前不久还打过电话,我说我是王庆莲,他说哦,你个娜妮鬼,还在啊。我说我还没有死嘞。

我用口红把嘴巴抹得很亮,眉毛也修得很齐整。我身段好,旗袍都要求比人家裁得更合身,给我做衣服的人,见了我就头疼。

大陆最后的军统特务

他是上海人,在局本部另一个部门工作。我也不记得是怎么见到他的,就记得他长得还不错,比我大好几岁。

第二天,我就跟着贫下中农下田干活了。割稻子,手割破了,我就坐在田边哭。

两个小孩,都是我妈妈在管。那时候很简单,也没有财产,小孩在我妈妈这里,他寄钱过来,我也寄钱过来,抚养孩子。到1958年,我下乡了,都是他一个人负担,我在农村自己生活都很困难。

我小学毕业,文化低,就报了打印员。那时啥也不懂。就知道去重庆那边,有饭吃。我当然乐意喽。

到了丁河公社钟介场大队,给安排在一家贫下中农的房子里。前面是羊棚,羊棚后面堆柴,柴后面又是羊棚。我们的床,就搭在柴的后面,两张小凳一张二抽桌,我们就这样与牲口为伴了。

1944年的四一大会,我从乡下去局本部开会。乡下生活太枯燥了。密本股属于译电科管的,科长姓姚。我就问姚科长,你可不可以把我调到城里来。

我自己嘛,是很骄傲的,欢喜我的人很多哦。也不光是局本部,空军里都有好几个。但是我年轻,不大懂事嘛,也不往这方面去想。

王庆莲现在一个人居住在出生时的老房子里

他说,不会。

那时候是毛人凤当局长了。伍石敢大我两三岁。他不叫我名字,也不叫我小王,他叫我美眉。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后来抗战胜利,“还都”到南京之后,我们整天也都在一起。

我说,国家主席的夫人王光美也要挨斗,我为什么不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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