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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虎城被囚禁和被殺害的經過


  約在一九三八年春南京淪陷時,蔣介石離開南昌之前,又令戴笠將楊夫婦及公子轉移后方。從浙贛鐵路乘專車經株州到長沙,沿途警戒嚴密,上下車均在夜間。楊在長沙東郊朱家花園住了一些時候,又被押往益陽桃花坪,住在軍統設在那裡的臨時監獄附近的民房內。直到冬天武漢撤退時,超变态网页游戏大全,楊全家又被解往貴州息烽。離開益陽的前一個晚上,軍統將囚禁在益陽的二十多名進步人士殺害了。這些人是從南京、南昌、武漢等地撤退時移禁到益陽的。據當時看守的特務隊長李家杰談:楊聽到附近的槍聲和慘叫聲,一夜都沒有睡,他以為會在那裡殺害他。他摟著男孩說:“我死了不知有誰來照料你!”他哪會想到,蔣介石以后殺害他的時候,連孩子也一同遭到毒手哩!第二天拂曉起程時,他看到特務們正在附近掩埋被害人的尸體,一語不發,帶著無限悲傷的情緒上了汽車。到了貴州息烽縣后,他又在軍統設在陽朗壩的看守所住了一個時期(楊未住過陽朗壩,一直被囚禁在玄天洞─一編者)。這個看守所以后改為軍統息烽監獄,是一個可容四、五百人的集中營,專門用作囚禁中共黨員、進步人士和違犯軍統紀律的軍統特務分子的。中共四川省委車耀先、羅世文,黨員張蔚林、張露萍、馮傳訊(慶)、楊?等許多人以及民主人士馬寅初、黃顯聲等都在這裡囚禁過。人們隻要關在這裡兩三年,便被折磨得連走半裡路都不能支持。連軍統特務們談到這個監獄都不寒而栗,對革命人士的迫害就可想而知了!
  楊虎城返抵香港時,“八·一三”上海戰役早已發生,國民黨反動政府正向武漢愴惶撤退。於是他便先去武漢。當時蔣介石偽稱要在南昌召見楊,楊在戴笠陪同下從漢口乘專機到達南昌后,即被軟禁在南昌百花洲熊式輝的別墅裡。這時楊才知道中了蔣的毒計,萬分憤慨,但已無可奈何。熊式輝的這所別墅,是一所獨立的小洋房。擔任內層警衛看守的,是軍統便衣特務隊。外層警衛崗哨由憲兵擔任,防范異常周密。蔣介石怕楊回國后先去西北,那樣便難下手,所以決定先行扣押。當時楊夫人及公子、隨員等已返西安,但蔣介石仍不放過,隨又設法將他們騙往南昌,一同囚禁。(據查,楊夫人和公子是楊將軍轉囚益陽時才和他一道囚禁的。──編者)

  蔣介石對看守楊虎城的事極為重視,曾再三叮囑戴笠不可大意。為此,戴笠於一九四○年又親往息烽布置,除在楊住宅四周派有便衣特務嚴密看守外,外層憲兵也分兩層布崗。憲兵連連部設在后山高地,可以控制后山和楊的住宅。軍統特務隊則設在前面上山的路口。崗哨距離近,白天彼此看得很清楚,晚上更縮小范圍,並採用傳更辦法:就是用大竹子劃兩道口,象過去城市打更用的竹梆一樣,以木棒敲打就發出很大的聲音。每到夜間,隔一定時間,由第一個崗哨先敲幾下。梆聲剛落,第二個便得接著敲打。象這樣輪流著一個個敲下去。隻要一處不響,帶班的馬上去檢查。從天黑到第二天黎明,梆梆之聲響徹高山深谷。

  當日本投降的消息傳到息烽后,楊夫婦,公子聽了都高興得跳了起來。但楊一想到他自己原來抱著滿腔愛國熱忱,從歐洲趕回共赴國難,不但沒有在抗戰中做過一點工作,反而被囚禁了八年,真使他悲憤萬分。這時他認為蔣介石會釋放他。可是又怕蔣在勝利后忘記了他仍被囚禁在這荒山深谷,幾次動筆想寫信給蔣和於右任,希望不要忘了他,早點把他釋放出去。他為了要求蔣抗日,不再打內戰而扣留蔣半個月。而結果被蔣囚禁了八年,總以為宿怨可以消除了。他把信寫好又撕毀,一直希望蔣能自動釋放他。他每天盼望,一直望到一九四六年夏天,軍統把在息烽的單位全部結束,遷並到重慶,才決定把他也遷到重慶繼續囚禁。當楊聽說要回重慶,真有說不盡的快樂和希望。可是一到重慶,又把他囚禁到歌樂山下面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楊家山的一座平房內。這財,希望完全破滅,他終日長吁短嘆。楊夫人更加氣憤,經常責罵蔣介石太沒心肝,特務不是人。楊知道這樣會更惹禍,時常勸阻,經過八年的折磨,楊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壞。特務們因為恨她,病了不但不醫治,反而借故刺激她。到了一九四七年,她便含著滿腔憤恨,與世長辭了。楊悲憤異常,終日抱著幼女,老淚縱橫,飲食銳減。他原來聲音非常洪亮,每次飲酒劃拳,聲震山谷。這時聲音變得低沉,身體也消瘦下來。這些情況傳到蔣介石耳內時,他總是得意地一笑。
  約在一九四一年間,楊夫人又生了一個女孩。這給他精神上帶來不少安慰,但這是暫時的安慰,很快就變成了憂傷。因為軍統認為他夫人謝葆真是共產黨員,不但對她的言行特別注意,並且經常有意刺激她。幾年中由於種種不如意事,使得她漸漸有些精神失常。她非常痛恨那些特務,甚至戴笠去時,她也憤怒地加以斥責,這更引起特務們的不滿和仇視,總想方設法去折磨她,在她產后也很少給予應有的照顧。有一次她在吃飯,正感到飯菜粗劣難以下咽,怡好遇到特務隊長李家杰去看他們,她便提出質問。李用言語頂撞她,她氣憤極了,便將手中飯碗向李打去。李一看不對,拔腿便跑,回去便說她有很嚴重的神經病,要把她同楊隔離,以免妨礙楊的生活。軍統批准了李的建議,硬叫她同楊分居,仍舊回到玄天洞廟內一個人去居住。經楊再三請求,才答應她住在洞外自建的房屋去,楊則搬進濕暗的玄天洞去。就這樣把他們夫婦拆開。楊對此很為悲憤,但在那種情況下,又有什麼辦法呢!楊夫人被特務們這樣折磨,神經真的越來越失常,整天叫罵,特務們都不敢見她,終日把她關在房內不讓出來。楊每聽到她叫喊,又不能去勸慰,隻有暗中揮淚,難過異常。

  “西安事變”后,蔣介石回到南京,立即違背諾言,將張學良公開扣押,逼楊虎城辭職赴歐美考察。“七·七”事變發生后,楊虎城響應中共和全國人民“共赴國難”的號召,不顧個人安危,毅然攜眷返國。可是蔣介石卻念念不忘在西安被扣的仇恨,仍把個人恩怨放在第一位。當獲悉楊啟程返國的消息后,他立即電召軍統首腦戴笠去南昌,指示辦法。戴笠一回到武漢,就命令軍統特務隊長李家杰,在特務隊中挑選了便衣警衛三十余名,帶往南昌布置。同時蔣介石還加派了憲兵一個連,共同負責擔任押解和看守楊虎城的工作,以免發生意外。


  事后毛人鳳向我談到此事時說:“老頭子(蔣介石)對於這件事干得如此干淨利落,很感滿意。”這個暴君,在逃離大陸以前,他還念念不忘報西安半月之仇。在滿足了他十多年來殺楊的宿願之后,才帶著悲喜交集的心情離開了重慶。他高興的是宿仇已報,悲的是從此一去永不能再回來了!



  龔國彥,浙江人,系戴笠所辦杭州特訓班畢業的特務,戴一向認為他忠實可靠。他外表較李對人溫和,而實際上同李一樣毒辣陰險。張靜甫,河北人,系戴笠所辦湖南臨澧特訓班畢業的特務,曾學過幾年醫,但沒有什麼臨床經驗,什麼病也看不好。楊夫婦有病,經常請息烽軍統特訓班醫官去診治,偶爾也請過幾回中醫。約在一九四四年前后,楊夫人病情有了好轉,才准許楊搬回新洞自建的屋內,與她同居。



  一九三九年夏,戴笠到了息烽。他看陽朗壩離公路太近,怕出問題,便命令特務們另找地方。以后發現離息烽縣城十多裡的高山頂上的玄天洞,便決定將楊遷到那裡去囚禁。戴笠親自上山察看了一番,叫在附近修建供特務隊和憲兵等居住的房屋以后,便將楊移送過去。玄天洞是一個天然的大石洞,有十丈多高,裡面有一所道士廟,隻有一個大洞口可供出入,警戒極為方便。特務將道士攆出,強佔了這個地方。這個廟建在山洞內,終年不見陽光,因此潮濕異常。楊全家在西北地勢干燥的地方過慣了,住此很不適宜,加上心情不快,便常常生病。這時楊已看出蔣介石短期內決不會釋放他,為了長久打算,便一再表示,願意自己出錢在洞外修間房子居住。看守他的特務隊長李家杰是雲南鹽津人,一向貪財如命,聽到他願意自己出錢修房子,便極力幫他向戴笠請求,得到批准。楊高興地拿出四百元美金,交與李家杰代辦。李除在兌換美金時揩了一筆油水外,修建時又偷工減料,搞得十分簡陋。楊對此非常生氣,但也無可奈何,隻好將就下去。
  一九四一年冬或一九四二年春,戴笠去看楊。楊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請求戴笠撤換李家杰,因為李使他太感痛苦了。戴隻好答應下來,到重慶后便改派龔國彥去接替李任隊長。另外派原來在特務隊任醫官的張靜甫兼任副隊長。李家杰因為經常反映楊夫婦的情況,看守有功,被提升為中央訓練團警衛組上校副組長,代理戴笠所兼任的組長職務。


  戴笠對看守楊的工作,除了前面所談的警衛布置外,還特別叮囑軍統息烽監獄主任周養浩經常去看看。周是戴的小同鄉,也是一個非常凶狠殘暴的特務頭目。戴很信任周,因周管理息烽監獄那一整套的嚴密管制犯人的辦法,很為戴笠所稱贊。雖然看守楊的特務隊是直接受軍統司法處和特務總隊所領導,但也要受周的監督,因為多一層關系,可以更好地防止日久發生意外問題。周經常去陪楊打小麻將消遣,每次總有龔國彥在場。楊因心情不暢,每打必輸。

  一九四九年九月六日,楊將軍和他的幼子、幼女,他的秘書宋綺雲夫婦和幼子,在蔣介石親自策劃下,全部被慘殺於重慶歌樂山半山坡上的戴公祠。
  當時,我在軍統機關任總務處長,戴笠時常派我去看囚禁在貴州桐梓縣的張學良和在息烽的楊虎城,了解他們的生活情況,也順便送給他們一點吃的東西。戴笠對張學良生活上的待遇安排較好,因為張同宋子文是兒女親家。加上張夫人於鳳至與趙一荻(即趙四小姐)兩人在一九四四年前每年輪流陪張,她們都曾去美國休息,回來總帶有不少東西,因而張的生活比較好點。而楊因蔣介石對他特別仇恨,從來沒有外面接濟,他自己有一點錢又舍不得用。加上當時法幣天天貶值,經手特務揩油,所以生活相當困苦,他想換一套新棉衣都很不容易。我每次去看他,他總背著看守的特務向我訴苦。我當時哪裡會同情他,還不是敷衍一下,叫他忍耐點。就是調整一下,也維持不了幾天,又因法幣貶值,仍舊是天天缺這少那,使他常為生活上的一些問題感到苦惱。
  白天,楊可以在洞門口走動,他最愛走到距住所幾十步遠的一個山嘴上,去眺望通過息烽的公路。因為山上終年沒有外人來往,隻有從那裡可以看看往來在公路上的汽車。一到夜間,便不准出門,隻能在室內呆著。
  ………

  對於帶在身邊的小兒子的教育問題,楊很關心。由於軍統不准他兒子上學讀書(怕走漏消息),他便多次請求買一部百科全書(或萬有文庫)給他兒子閱讀,后來總算准許了。他對此很高興,自己也常拿這些書來消遣。我每次同他談話,他隻談在歐洲游歷時看到的一些東西,絕口不談西安事變時的情況。有一次偶然提到他和一個叫什麼李虎城的人守西安的舊事,馬上就不願意再談下去。我很佩服他的記憶力和他聽別人念東西時那種專心注意的神情。他同人談話,不但能很清楚地記得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看到過什麼東西,而且在別人的談話中,遇到什麼地方有問題或不符事實,他都能在聽完以后,一點一點地給指出來。

  雖然有了這些嚴密布置,但戴笠還怕不妥,便連息烽縣長的職位也抓了過來,先后介紹軍統特務鄧匡元、徐羽儀、陳國楨去當縣長。這樣一來,所有地方組織一起掌握在軍統特務手中,共同配合看守楊。當時軍統在息烽有特訓班、監獄、倉庫,加上看守楊的特務隊、憲兵、電台和電機制造所等。如果縣長不是軍統人員,讓別人充當縣長,恐怕連縣政府大門都會被這些凶神惡煞的特務們拆掉。當時,不要說住在這些特務機關附近的老百姓叫苦連天,有冤無處訴,隻能眼看這些腰上插著手槍的特務橫行霸道無所不為﹔甚至連經過息烽的汽車司機都要提心吊膽捏著一把汗。隻要特務們一招手汽車就得趕快停下來。停慢了,就會聽到“叭”的一聲手槍響了。再不識相,第二下就會使擋風玻璃穿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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