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衡》是东汉人写的书,最早出现“扶桑”这个名词的,是惯爱罗列植物名称的屈原,他老先生在《离骚》中除了表明家世和志向,还爱直播每天都干了些什么,搁现在就是微博大V粉丝几千万,微信公众号动辄转发过万。趟过大河来一发,穿衣打扮来一发,饮马挂鞭当然也要来一发:“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早上在咸池边饮我的马,把缰绳随手搭在扶桑树的枝桠上。《山海经》说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那屈老夫子真不怕热啊,有十个太阳住在那棵扶桑树上呢。
当地民间还发明了用盐腌梅子的咸卤浸佛桑花得到红浆,再去腌渍新鲜不易保存的荔枝,上色后取出晒干,半透明的荔枝颜色鲜红,就像没去壳一样。味道甘酸,放三四年不坏。
广东广西福建等地,马路边的绿化隔离带多用朱槿。朱槿长得好的,BT页游,可以长到六米,而不是古人说的四五尺。在南方夏天的烈阳下但见扶桑树高枝入云,满树红花,长蕊吐焰,闪金烁日,耀眼生花,确实是像太阳一样明亮。但无论如何,挂一个乃到十个太阳的想象力,仍然让人惊叹。文/蓝紫青灰 但日本并不产扶桑,它是热带和亚热带的标志性植物,在中国真不算稀奇,南方多得不得了,人称大红花。西晋嵇含在《南方草木状》中就介绍广西高良郡中有朱槿花,茎叶如桑,花深红色,大如蜀葵,有蕊一条,长于花叶,上缀金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这个花如木槿颜色深红的花因而得名朱槿,唐末《酉阳杂记》中记载了重瓣朱槿,叶似桑,当地人叫作桑槿。 他在《九歌》里还说“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太阳就要出来了,阳光将照在我家门口的扶桑树上;挨下来是刘向在《九叹》里说:“贯澒濛以东朅兮,维六龙于扶桑。”澒濛是气、朅是离开、六龙是太阳,扶桑是太阳的家乡,简单地说,就是紫气东来,日出东海。 这个时候,朱槿还是朱槿,扶桑还是扶桑。到了宋朝,一本集撰的植物百科全书《全芳备祖》中称朱槿为佛桑,说它花心当中的蕊条上缀金屑,光灿如火焰,就像佛祖光芒四射,因名佛桑。苏东坡被贬岭南,见了此花,写诗赞美说“焰焰烧空红佛桑”,佛桑花真像火焰一般红啊。 中国古代,习惯上把日本称为扶桑之国。《南齐书·东南夷传赞》云:“东夷海外,碣石、扶桑。”日本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日出之地。 把扶桑和佛桑联系在一起,要迟至明朝,《本草纲目》中直接就说“扶桑产南方,乃木槿别种。东海日出处有朱槿树,此花光艳照日,其叶似桑,因以比之。后人讹为佛桑”,再到稍晚的《群芳谱》里沿用此说法,“东海日出处有扶桑树,佛桑花光艳照日似之,故亦名扶桑”。 他在《九歌》里还说“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太阳就要出来了,阳光将照在我家门口的扶桑树上;挨下来是刘向在《九叹》里说:“贯澒濛以东朅兮,维六龙于扶桑。”澒濛是气、朅是离开、六龙是太阳,扶桑是太阳的家乡,简单地说,就是紫气东来,日出东海。 这种瑰丽的想象一直延续到魏晋,有个无名氏写诗说自己曾“东造扶桑游紫庭,西至昆仑戏曾城”,这个曾城可不是产荔枝的增城,而是天上的神仙洞府,传说昆仑山上有曾城九重,高一万一千里,上有不死树。 至此《离骚》《山海经》里的神木扶桑,便和南方遍地都有的朱槿合为一体。 总之那时候,扶桑代表的就是日出之乡,到东晋还这么传说。陆机写日出诗,不像农村姑娘罗敷一样好好说“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而是拐个弯,说“扶桑升朝晖,照此高台端”,明明是一样的意思嘛。
扶桑在古代文献中,也写作榑桑,《论衡》中有“榑桑,神木,日所出也”,“日初出东方汤谷,所登榑桑”,“扶木,扶桑也,在汤谷之南”等句子,既然扶桑和榑桑都生在汤谷,榑扶又同音,榑桑很自然就是扶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