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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专题】1942大饥荒是如何结束的

然而中原会战的实际情况,却被当时身陷战火、从逃难民众口中了解到汤恩伯军队如何腐败、如何见敌望风而逃、如何侵民扰民实况的一位国民参政会参政员看在眼里,这位参政员,正是被河南人民誉为“郭青天”的郭仲隗。

郑州的救灾工作,现在虽然大规模地展开,但入手最早,成绩也最好的,仍是国际救济会。

话又说回来,即使在灾荒发生的早期,国民政府也并非毫无作为。白修德1942年10月26日发表在《时代》周刊上的《十万火急大逃亡》记载,在1942年10月播种冬麦的时候,“中国政府正紧急从陕西调运100万石种粮,同样的数量来自安徽”。在政府官员的督促下,灾民在逃荒之前,普遍地把冬麦种上了。这个举措非常关键,如若没有冬麦的种子,即使再好的气候也不可能有1943年春的二麦丰收。

河南前财政厅厅长曹仲植,虽已卸任,仍关心豫灾。为了募集赈灾款,他在四川自贡宴请当地的巨绅富商,一席酒下来,就募集到捐款四十多万元(《前锋报》社评,1943年2月28日《一切施政要配合救灾》)。

流萤明确地谈到郑州救灾运动的蓬勃兴起,是“从4月1号开始”。他不无遗憾地说:“可惜这个救灾运动开展得太晚……”处于社会底层的他,哪里知道这个救灾运动是因何缘故才在4月发动起来的呢?

“狗吃人”“人吃人”的残酷现实,虽然让蒋介石深受震动,但作为最高统治者,他有着超强的自尊,对外国记者深入河南灾区,扬了自己的“家丑”十分恼火。他电令第一战区司令部的蒋鼎文、汤恩伯部迅速浅葬郑州铁路沿线的饿殍,以免有碍观瞻,并认为郑州专员和司令“谄事外人,日与谎报灾情”。由此推断,郑州的王专员和彭司令在接待白修德一行时,向他们透露了一些真实灾情。

计算整个郑县的救济机关,收容的人数有二万一千七百九十二人,而且各厂的人数还在继续增加,可惜这个救灾运动开展得太晚,如果能早几个月成立,不知能多救活几千条人命呢。

1990年代以来,随着白修德的晚年回忆录被译介到大陆,国人对1942年河南大饥荒投入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但由于这段历史的资料极度匮乏,也导致了有人对这段历史的种种误解和妄加猜测。在如何评价1944年春日军进犯时,河南民众夺国民党军队的枪支、发生民变一事时,“河南人是汉奸吗”的疑问又浮出水面。1994年2月9日,当年《豫灾剪影》的作者、年已83岁高龄的李蕤(即流萤)在《河南日报》上发表文章《不要歪曲历史,不要侮辱人民》,以亲见亲历的当事人资格,再度为河南人民辩诬。他说:

远在重庆的中国政府在1942年10月决定要免除河南的征税,而当时地方上已经征齐了当年的税粮。

帮助日本人的汉奸有没有呢?当然有。那就是沦陷后的“维持会”,干这勾当的,都是当地的土豪劣绅和地痞流氓。这和河南“许多老百姓”可以说毫无牵连,恰恰相反,大多数的老百姓,正是这些汉奸的受害者……

熏风吹拂,热田蒸晒,大地上千千万万人渴望着的麦子,正由碧绿而微黄而金黄耀眼了。骨肉分散东西漂泊四方的河南同胞,荒村野店颠沛流离的我河南黎民,终于最近先先后后由鄂北、由陕西省与本省灾情较轻的县,陆续奔回他们的险些儿不能再见的故里,预备收地下的麦儿,种下秋禾的种子……

外国记者在重庆的工作状况日趋恶化,1943年3月份后,白修德再也没机会报道河南大饥荒。他把目光转向战场,随陈纳德的空军运输部队“飞虎队”,多次飞越喜马拉雅山脉。

自古以来,赈灾就分朝赈、官赈和义赈三部分,拿今天的话说,就是中央政府、地方政府、民间组织都应依次肩负救灾的责任。在1942年河南大饥荒中,由于中央政府的衰微、地方吏治的腐败,民间义赈的力量便格外突出。

4月17日,日军渡过黄河,在豫中广大地区与中国军队交战。历时38天的战斗中,日军以5万左右兵力打垮了拥有40万兵力的国民党军队,占领豫中三十多个县城。尽管国民党军队确有不少爱国官兵浴血奋战,英勇牺牲,诸如洛阳保卫战等战役也打得异常顽强,但由于河南的军队上层腐败,网页游戏私服推荐,士气低落,更由于失去了河南民众的支持,国民党军队遭到了空前的惨败。汤恩伯部队向豫西撤退时,豫西山地的民众截击他们,缴获枪支、弹药、高射炮、无线电台,甚至枪杀部队官兵,造成部队的重大损失。

流萤,这个敢于揭露国民党专制腐败的记者,在1943年5月5日和6日《前锋报》上连载的《郑州救灾运动的春潮》一文中,也客观地肯定了郑州的政府官员的救灾成绩。他说:

电影《一九四二》中,陈道明扮演的蒋介石,直到看见白修德将河南狗吃人的照片摆在他面前,才承认了河南确实发生了大饥荒。此时白修德的文章已经发到了美国《时代》周刊,蒋介石被迫开始调查和赈灾。影片中没有提及的是,蒋介石开始清算的第一笔帐是新闻怎么没经审查就流传到了美国,帮助白修德发稿的洛阳电报局发报员以“泄露机密”为由被处决。 (《一九四二》剧组供图)

小麦已起浆,大麦将抽穗……如膏的春雨,普降沾足,青葱压地,麦苗茂盛,为十年来所少见。

为什么河南老百姓会攻击驻扎河南的国民党军队?须知,这些军队是抗日军队,是为了保卫中国的领土才驻扎在河南的呀!河南第一战区的副司令长官汤恩伯,正是按照这样的逻辑去思考的。他的部队在中原会战中遭到河南民众截击后,他便把会战的失败归罪于老百姓,认为河南民众都是汉奸。于是造出舆论,甚至贴出标语,要对河南民众实行大屠杀(见《江河天地外》郭仲隗文)。

直到1980年代,美国记者白修德的《中国的雷声》和晚年回忆录《探索历史——一个人的历程》先后被译介到中国,这场“抗日战争中最重大的灾难”才开始被一部分中国人知道。

自从你走后并发出了电报,粮食就从陕西沿着铁路线紧急调运过来……省政府也忙碌起来了,到处开办临时伙房。他们真的是在工作并办成了许多事。军队也拿出了他们的一部分多余粮食,发挥了很大作用。整个国家都忙着为灾区募捐,钱正从四面八方向河南涌来。

他们已经办起的,现有四个粥厂,容四千人;一个难童学校,男女生共八百人;另外有两个收容所,有一千零八十人。统计起来,共计五千八百八十人靠着国际友人的帮助得以不死。

人们用镰刀、菜刀剥树皮,把树皮磨成粉和面来吃,爱树军阀吴佩孚当年种下的榆树全被剥光了树皮。

“所幸在天时,以后不久接二连三落了几场透雨,这样种麦是不成问题了。”(1942年11月17日《从这次灾荒里我们所得到的教训》)

——选自白修德关于1942大饥荒的系列报道

1944年9月,当重庆召开国民参议会第三届会议之时,郭仲隗从沦陷了的河南翻山越岭,历尽艰辛来到重庆,在参政会上,他以铁的事实揭露了汤恩伯的罪行。如,汤恩伯利用军权经商走私,在逃跑前让士兵、民夫搬运大量私财;前线激战正酣,他却在鲁山温泉沐浴;仓库落入敌手时,里面还存有面粉100万袋,够20万军队一年之用……郭仲隗的发言引起众多参政员的极大愤懑,由郭仲隗领衔,103人提交了弹劾汤恩伯的《申明军令严惩失机将领案》。

弃婴,是大饥荒中常见的事。许多饥民总是趁着夜色,偷偷地把自己的婴儿扔到城内大街上,希望有好心人收养。婴儿的哭声划破夜空,显得特别凄惨。据杨却俗回忆,许昌县长李峰于1942年9月设立了一所育婴堂,杨却俗的夫人吴云芳是三青团中央团部女青年处的通讯员,作为女性,她对于随处可见的弃婴感到特别痛心,于是向女青年处递交了一份报告,申请收容弃婴。

这样的历史记载,说明1942年7月开始呈现的河南大饥荒,在持续一年后,便开始暂告结束。虽然,灾民们回到家乡后,重建家园还面临着许多困难,如有人逃荒之前已卖掉田地;有的负债累累,缺乏劳力;如有的患上疾病,有的甚至因胃肠虚弱,吃多了青麦做成的“捻转”而在灾后被撑死……灾民的生活悲剧并没有结束,但作为一场全省范围的大饥荒,随着1943年春夏之交的麦熟已告一段落。

从梅根神父的信中看,白修德离开河南、面见蒋介石不久,正是1943年4月,国民政府对救灾开始行动起来了。

4月13日,《前锋报》社评《救助灾民,迅速归耕》中谈到,还有三四十天就可以吃到大麦和豌豆,以及麦子的长势良好:

1943年3月7日的《前锋报》时论《喜雨雪,念灾民》更是以极大的热情赞美了几场“喜雨快雪”:

从《前锋报》1943年4月13日社评《救助灾民,迅速归耕》、4月18日社评《迅速购运秋粮种子》、4月21日社评《大家一起来解决本年最严重的秋种问题》等文章,可以看到4月以来,河南省政府出台了督促灾民迅速回归故乡,呼吁乡村绅士富户集资贷款,向灾民贷放秋粮种子,还相应制定了一些鼓励灾民灾后重建的政策,如在大饥荒期间贱卖的土地,可以按原价赎回,打击高利贷者等。且不说这些政策措施贯彻执行得如何,至少,政策措施本身是对救灾有益的。

《蒋介石日记》的被披露,让我们得以窥见这位国统区最高统治者在1943年3月底接见白修德、听他叙述河南大饥荒惨状之后的内心震动。

1943年麦熟在5、6月间,灾民们只要熬过了1943年冬天,再坚持数月,就能吃到新麦。这样,饥荒的时间就不是遥遥无期,而是被锁定在麦熟之前。当大饥荒进入“倒计时”,政府和灾民都增强了熬过灾荒的信心。

河南之败,在于军民不合作,中外皆知,不能隐讳。论者甚至谓豫民不顾大局,仇视国民,而欲全诿过于国民,此真谬误之极,到死不悔者矣。古训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中国三千年之历史,从未有既失民心而不灭亡者……

老天开恩,灾民自救

《“死角”的弦上》说,郑州在1943年4月前,除了国际救济会的4个可以吃半饱的粥厂、一个难童学校以外,救灾工作根本没有开展,只有散发馍票之类零星的布施。

据《前锋报》社评报道,河南省政府“已将救灾列为第一要政,不但有办法,而且有奖惩,不但有奖惩,而且派委员厅长亲自出马督导救灾”。(1943年4月19日《严刑峻法督导救灾》)

《前锋报》中记载了河南各地人民捐款捐物、力谋自救、以富养贫的不少善行义举。如《前锋报》社评《伟大的同情,可感的义举》(1943年3月8日),谈到南阳为了发动普遍的劝募劝借,救灾委员会的委员们,不顾雨雪,亲自挨家挨户地劝告有饭吃的人家为灾民舍馍舍饭;《前锋报》1943年4月7日社评《此时还不行善还待何时》,报道了信阳师范师生发出的“每餐节省一口馍”运动,“全校每日能节约四五十斤馍,半斤馍即可救一人一日不致饿死,信阳一校每日即可救活百人”。

女青年处对吴云芳表示支持,给她拨了4万元法币,让她收容了50名弃婴。

关于1942大饥荒的几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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