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随后直接从白宫给吉布森本人打电话。她提议,下午5时15分举行电话会议。白宫正派出最优秀人士,这个团队包括联邦调查局副局长肖恩·乔伊斯,土生土长的波士顿人,有着极丰富的实干经历—哥伦比亚毒品调查员、反恐官员、驻布拉格法律参事。乔伊斯现在是联邦调查局情报方面的领军人物。 (38)
阿克曼随即发了一封主题为“需要尽快谈谈”的紧急电子邮件:
刚给你留了一封语音邮件—我希望留给了你的分机语音信箱。我现在在《卫报》工作,迫切需要和你谈谈有关美国监控活动的一篇报道。我想我们最好用电话交谈……请尽快给我回电。
凯特琳,你好!
星期三,阿克曼就在哥伦比亚特区的《卫报》华盛顿办事处开始了第一天正式上班。他向新同事—《卫报》华盛顿站站长丹·罗伯茨打过招呼,但对自己的超现实使命却只字不提。下午1时左右,他拨通了威瑞森公司的电话,,然后又打电话给白宫的凯特琳·海登。海登是国家安全委员会首席发言人,国家安全委员会是由总统主持的负责协调美国国家安全与外交政策事务的强大机构。海登并没有接电话。
按照英国标准,这个期限还算公正—足够打几通电话,并就某种说辞达成一致意见。但从华盛顿的视角来看,这简直令人难以容忍:这里的记者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一直相当温馨,有时形同乡村俱乐部,即使就复杂问题事前向发言人通报情况时,也毫无过分之举。
此时,海登正忙得不可开交。恰巧就在当天,白宫宣布苏珊·赖斯大使将就任奥巴马的国家安全顾问,也就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头。海登发邮件说她会在一小时后给他电话。下午3时左右,海登来了电话。阿克曼告诉她《卫报》手中拿到的东西—一份对外情报监视法庭秘密的文件,并说该报打算于当日下午4时30分公开发表。
在吉布森授意下,阿克曼此时又给海登发了电邮,说他的总编已授权他将最后期限推迟至“5时15分”。
下午4时,海登发来了电子邮件,说白宫希望阿克曼“尽快”与相关单位司法部和国家安全局谈谈。于是,阿克曼致电司法部,并与国家安全局的新闻官朱蒂·埃梅尔交谈。埃梅尔未做任何回应。“我的心跳在加速。”阿克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