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见到众羌人挥刀砍来,速度不减,收回钢剑来了一个大杀四方,剑光舞动,带起蓬蓬鲜血,只听见铛铛数声,羌人的砍刀掉到了地上,羌人汉子都吃惊的张大嘴巴,血滴从刚才还握着砍刀的手腕上流下。
王越的剑堪堪停在了野利阿宝的肩上,恐怕要是再晚一点儿,羌人就要血溅当场了。
就在这时,王越从楼上飞身而下,紧跟在他身后的韩十二喝道:“王师傅,就是他们。”
看到追命的剑终于停了下来,羌人头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刚才老者每一剑都避开了他的要害,可是那股杀气让他不寒而栗,这个老者本身就像是一把利剑,让他丝毫提不起抵抗的勇气,只有逃避,这种感觉让这个羌人汉子倍感耻辱和羞愧,一时间呆呆的站在当场。
一脚踢飞了一个挡在身前的一个羌人,王越再次挥剑划向野利阿宝的肩膀。
众羌人见首领遇到危险,连忙上前,挥舞手中的砍刀砍向王越。
“是谁敢在这里闹事,莫非是吞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
掌柜的被野利阿宝抓在手里,已经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了,正在挣扎,不成想突然被羌人大汉摔到一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众伙计连忙围了过来,把掌柜的搀到一边,拍打着前胸后背,有个伙计还端来了一碗凉水,含在嘴里,喷到掌柜的脸上。
瘦弱的掌柜的几乎被羌人大汉一把提了起来,一时间透不过气来,脸色很快的被憋得铁青,麻杆一样的双手无力的挥舞着,可是又怎么会撼动野利阿宝那粗大的胳膊。
掌柜的对着这个羌人头领一再的好言相劝,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什么效果,也是有些怒了,呵斥道:“你这个人好生的没有道理,都已经和你说过了,现在没有位子,要等些时刻的,怎么听不懂呢?蛮夷”当然最后的两个字是在嘴里嘟囔着的,不仔细听不会听得到。
闻言王越不在迟疑,纵身向前,手中青钢剑捖出一个剑花,刺向了野利阿宝的肩膀,王越还是有分寸的,这里毕竟是县城,闹出人命来还是很麻烦的,一旦追究起来,于少主也是不利,但气总是要撒的,打定主意要给这个羌人一个教训。
出来吃饭,十二没有携带他的长戟,也没有穿戴盔甲,把长袍的衣襟往腰间一掖,踩着掀翻的桌子,紧随在王越的身后。
店小二引领着众人来到二楼,飘飘然的感觉逐渐淡去,才感觉到有些后悔了,可是既然上来了,又不好把他们再带下去,匆忙安排众人坐下,这时听到楼下的嘈杂,连忙凑到韩笑的耳边小声说道:“客官,这张桌子可是被一位大人定下的,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望客官抓紧,到时客官可一定要走哇,否则咱们可都是麻烦了。”说罢,招呼来另外一个小二,嘱咐了几句,下楼去了。
话说楼下的正是野利阿宝,在深山中死里逃生,寻韩笑未果,埋葬了死去的族人,一路东行,来到瓜县,于城西安顿好族人和货物,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泄,带着几个族人进城闲逛散散心,听闻“悦来酒家”的名气,想开开眼界,却没料想店家说没有位子,百般的推诿,以为店家欺他是羌人,便和店家理论起来。
王越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抽出腰间的青钢剑,说道:“那还等什么?这群蛮夷,摆了少主一道,碰不到也就罢了,没想到冤家路窄,定要与他们理论个明白!”说罢向楼梯冲去。
稳住身形,看到没有闹出人命来,韩笑也松了一口气,来自现代的他可没有民族歧视心结,对于野利阿宝这个直爽的汉子,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到现在他也不相信这个人会陷害与他。
走上前几步,把手放在王越持剑的手上,老剑师也趁势收回钢剑,气势却是不减,警惕的站在韩笑的身旁。
店里的伙计听到动静,看到掌柜的被羌人大汉抓在手里,一个个拿着菜刀木棍围了上来,羌人自然不会让自己的首领吃亏,拔刀在手紧盯着对面的汉人,bt网页游戏,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韩十二闻言二话没说,站起身来,站得急了一些,把桌子撞翻在一边,楼上饮酒的人正在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见这边又起了波澜,齐齐的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韩笑苦笑了一下,快步尾随着跑向楼梯。
野利阿宝正在和掌柜的理论,没料到从楼上下来一位皂袍老者,二话不说,挺剑便刺,连忙甩手把掌柜的丢到一边,向后急退,试图躲过来剑的锋芒。
说罢挥刀就要砍向韩笑,王越一个箭步挡在韩笑的身前,宝剑上举,架住砍来的砍刀,就在刀剑接触的一霎那,不待砍刀砍实,手腕一翻,宝剑缠绕砍刀半圈,引领着砍刀滑向一边。羌人汉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几乎握不住砍刀,胸前露出巨大的空挡,眼眼睁睁看着王越的宝剑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前。
韩笑本是一个宅男,不喜与人争执,本想也没有什么损失,即使遇见野利阿宝他们,或是不再理睬,或是说道说道也就算了,不成想王大剑师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在他的眼里,少主就是他的眼珠子,尽管一度怒其不争气,可是近日来,眼看着废物一般的徒弟迅速成长,谁敢对这个宝贝不利,那不是和剜他的心头肉一样。
真诚的话语透着实在,王越的眉头一皱,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也许陷害少主的另有他人?
糜芳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听口音像得很。”
小二搞不懂这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痴痴地看着,一时间不知所措。
野利阿宝离的很近,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腾地一下气血上涌,脸色涨的通红,伸出扑扇一般的大手,当胸抓住掌柜的衣襟,嘴中喝到:“你说谁是蛮夷!?”
不提这边众伙计抢救掌柜的,却说王越见羌人大汉向后退去,纵身提气,速度不减,手腕一抖,剑尖划向野利阿宝的前胸。
“县尉?那岂不就是秦朗,强制任务的主角,自己的小命可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韩笑想到。
突然间野利阿宝的目光注视到韩笑怀中的小灰狗,顿时瞳孔紧缩,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砍刀,长期生活在大山里的他,从这个小东西的身上感觉到了狼的气息,脑海中回想起荒山中的野狼,回想起那个银白色的狼王,回想起被野狼分尸的族人,心中想到:“一定是这个人偷了狼崽儿,从而引来了狼群,难怪狼群不死不休的样子,这下子全明白了。”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的汉子领着三五个人出现在门口,中年汉子身量不高,五短的身材,很结实,肩宽背厚,身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腰间佩戴着一口宝剑。
跟随来的羌人汉子都把手握在腰间的刀把儿上,只等着首领一声令下,就砍了这个出言不逊的汉人。
野利阿宝把刀指向韩笑愤愤地说道:“枉我还把你当兄弟,却原来是你引狼入室,想我四五个族人勇士,就这样葬身狼口,今天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王越听到楼下有些生硬的声音,看着韩笑和糜芳有些奇怪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韩笑怀中的小灰狗,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对糜芳问道:“子芳,莫非是山中的那群羌人。”
看见来人,苏醒过来的掌柜的连忙跌跌撞撞的跑了上去,深施一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秦大人救命呀,多亏县尉大人大驾光临,是这群羌人在闹事儿,尤其为首的,好生的没有道理,刚刚小的差一点就没命了,好在这几位壮士相救,大人可要给小的做主哇!”
面对利剑,野利阿宝头上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被逼迫的转不过身来,腰刀也来不及抽出,只是一味的后退。
野利阿宝这才回过神来,见来人居然是韩笑,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说道:“韩兄弟,你居然没事儿,太好了,惦记死为兄了。”